&esp;&esp;宋宴不用看都知道,这回一定迟到了。
&esp;&esp;“还不快进去。”
&esp;&esp;刘夫子狠狠瞪了赵桩一眼。
&esp;&esp;赵桩毫不在意,毕竟这不是他第一次这么晚到,嬉皮笑脸地进了门,还想看刘夫子会如何处置第一次迟到的宋宴。
&esp;&esp;果不其然,刘夫子剜了宋宴一眼,眉毛拧在一块,面色不虞。
&esp;&esp;宋宴低眉顺眼地站在原地,一副认真接受教诲的样子。
&esp;&esp;见宋宴认错态度良好,刘夫子脸色这才缓和不少。
&esp;&esp;“宋宴,你为何迟到?”
&esp;&esp;宋宴依旧是应对赵桩的答复,“回夫子,我今日睡迟了。”
&esp;&esp;宋宴一点都不想外人知道任何与师父有关事情。
&esp;&esp;“才进步一点尾巴就翘上天了,回到位置上上去,放学后将昨日讲的内容抄写十遍。”
&esp;&esp;刘夫子恨铁不成钢地说道,看样子,得意弟子在学习上松懈一事令他十分不满。
&esp;&esp;回到自己的位上,宋宴的脸上除了平静看不出任何多余的表情,照常翻开书页做笔记,仿佛夫子的责备没有给他带来影响。
&esp;&esp;说来奇怪,今日不知怎么回事,刘夫子只敲了敲手中的戒尺,令他们好好温习功课,自己却不一会儿就没了踪影。
&esp;&esp;夫子走后,宋宴周围几人互相对视几眼,最终由平素和宋宴关系最好的赵桩开口。
&esp;&esp;“宋宴,刘夫子没罚你吧。”虽然进来赵桩还带着看热闹的心情,但见宋宴真被刘夫子留在外面训斥时,赵桩心里也不是滋味。
&esp;&esp;“没有。”
&esp;&esp;宋宴头都没离开书本,答了一句后,马上翻到下一页,也不加入其他人的嘻哈吵闹中。
&esp;&esp;“刘夫子今日像吃了枪药一样,见到门口的狗都要骂上两句。”
&esp;&esp;铁蛋一向不服刘夫子满口“之乎者也”的管教,此时见刘夫子不在,难得胆子大了说上两句。
&esp;&esp;话一说完,引得哄堂大笑。
&esp;&esp;赵桩环顾四周,突然来了一句纳闷的话,“怎么不见麻秆儿?”
&esp;&esp;大伙都不当一回事儿,只有一旁的二花笑嘻嘻地接过嘴。
&esp;&esp;“指不定躲在哪里玩儿。”
&esp;&esp;听到这里,宋宴忽然抬起头来,“麻秆儿没来上课吗?”
&esp;&esp;倒不是他好奇心重,只因晚上的邀请,麻秆儿作为最先和他搭话的三人之一,赫然在宋宴的邀请之列。
&esp;&esp;不仅如此,君临微识得麻秆儿,要是问起“为什么麻秆儿没来”,宋宴不好解释。
&esp;&esp;宋宴一开口,小声讨论的几人都吓了一大跳,毕竟这位主向来是“两耳不闻窗外事,一心只读圣贤书。”
&esp;&esp;二花连忙向他解释道,“这就是你平日里不关心的事情了。书塾里可是有好几位三天打鱼两天晒网的皮猴儿。
&esp;&esp;上回我在路边看见鸟蛋,兴起拿下来烤着吃,捣鼓到中午才来书塾。
&esp;&esp;麻秆儿今日不在,也许明日就从什么地方蹦出来了也说不定。”
&esp;&esp;“麻秆儿不可能无故缺席,他什么性情我最清楚。”
&esp;&esp;赵桩,铁蛋和麻秆儿,可是众人皆知的“铁三角”。铁蛋行事莽撞,但麻秆儿平日安分守己,从来不节外生枝,更不可能做出翘课贪玩这种行为。
&esp;&esp;宋宴在脑海中回忆起关于麻秆儿的事情,却只有模糊一层印象。
&esp;&esp;不过宋宴总记得,麻秆儿从来不敢挑事儿,夫子手中的戒尺都能将他吓个半死。
&esp;&esp;“我也觉得麻秆儿不会逃出去玩。”宋宴听见自己的声音如此说道。
&esp;&esp;见众人如此笃定,二花摸了摸脑袋,讪讪笑道,“没准儿麻秆儿今日也睡过头,等中午就回来了。”
&esp;&esp;一时间想不到别的什么理由,一群人便只当麻秆儿这回睡到日晒三竿起,还说等他来书塾要好好笑他一番。
&esp;&esp;这个话题就此揭过。
&esp;&esp;正是天马行空的年纪,想一出是一出,众人马上又有个新主意讨论起来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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