&esp;&esp;不出一月,宋宴的修为就往上涨了一小截,无需多日,就能回到辟谷境界。
&esp;&esp;这一个月来,君临微有时看到宋宴在院子里练剑,往往在心里叹一口气,他宁愿宋宴像莫笑一样,做个今朝有酒今朝醉的糊涂蛋,也不要这副少年老成的样子。
&esp;&esp;这日,君临微将馒头掰开来,蘸辣椒酱吃,宋宴本该走在路上,突然折返回来。
&esp;&esp;君临微心里藏了事,突然听到开门声,一时间还反应不过来,手里捏着一小块没吃完的馒头,迟迟没有放下。
&esp;&esp;宋宴没有提醒君临微,只笑了一下,“我邀了赵桩几个人晚上来吃饭,出门时忘了和师父说,现在才想起来。”
&esp;&esp;这又不是什么大事,君临微轻颔首,表示自己知晓了。宋宴非但没走,还凑到君临微的面前来。
&esp;&esp;带有温度的触感与君临微的肌肤相融,却又在瞬息间分离,仿佛一阵微风拂过。
&esp;&esp;君临微眼睛睁大,看向宋宴时满是疑惑,好像眼睛发出了无声的询问。
&esp;&esp;宋宴将自己的手指伸到君临微的面前,示意他看指尖那一点红色。
&esp;&esp;“沾到辣酱了。”
&esp;&esp;等君临微彻底清醒,羞得脸都染上红晕时,宋宴早就离开了。
&esp;&esp;君临微只得暗自生自己的气。
&esp;&esp;再说另一边,宋宴走在路上,心不在焉地想着方才的事。
&esp;&esp;他的手指干干净净,上面什么都没有,可宋宴就是不住地摩挲,一触之间贴合的柔软,还历历在目。
&esp;&esp;想到师父睁大眼,像只警惕的猫儿一样盯着他不放,宋宴如同舔了蜜一般,甜滋滋,暗自欣喜。
&esp;&esp;师父真是,莫名可爱啊。
&esp;&esp;“宋宴,宋宴……这边!”
&esp;&esp;呼声拉回了宋宴如风筝般渐渐飘远的遐思。
&esp;&esp;宋宴的头抬起来一点,就看见赵桩站在不远处朝他招手。宋宴的眼神暗了暗,加快脚步朝赵桩走去。
&esp;&esp;赵桩一把搂过宋宴的肩膀,“你平时不是要第一个到书塾吗?今日来得这么晚。”
&esp;&esp;宋宴的肩膀轻微地动了动,还是没有挣脱赵桩的手。
&esp;&esp;“今日睡过头了。”
&esp;&esp;宋宴笑了笑,隐去自己半途折回去的真相。
&esp;&esp;“哈哈,你小子,也会有今天。”
&esp;&esp;赵桩的笑意中带了一丝幸灾乐祸。他自己当然是每日踩着点到教室,刘夫子连骂他都嫌烦。也不知道刘夫子见他挂在嘴边赞不绝口的可造之材迟到,脸上会露出什么表情来。
&esp;&esp;宋宴装作没听到赵桩语气中的幸灾乐祸,转而提起另一件事。
&esp;&esp;“我已经和师父说了你们今晚来吃饭。你们可不要失约。”
&esp;&esp;要是害师父辛苦做好的一桌菜全部浪费,哼,看我怎么收拾你们。宋宴在心里补充了一句。
&esp;&esp;“好好好,宋大少爷说的小人岂敢不从。”
&esp;&esp;赵桩笑嘻嘻地应着,不知有没有放在心上。
&esp;&esp;一个月前,君临微从赵桩口中得知,繁花镇有且仅有一处书塾时,便动了把宋宴送来书塾学习的心思。
&esp;&esp;君临微由赵桩引见,拜访了在书塾教书的刘夫子。
&esp;&esp;刘夫子没有为难君临微,在收了君临微一罐蜂蜜后,就让宋宴跟着他读书。
&esp;&esp;因宋宴此前没有受过教育,在一众学生中年龄最大。
&esp;&esp;木秀于林,风必摧之,加上处于这个年纪的人往往肆无忌惮而又随心所欲,根本不知道,自己随性所谓会给别人带来麻烦。
&esp;&esp;宋宴被只有几面之缘的同窗默契地隔绝在圈子外。
&esp;&esp;除了最早相识的赵桩三人,书塾里的其他人都不和宋宴来往。
&esp;&esp;极个别人还在宋宴背后暗戳戳地说着坏话,无忌的言语如同具有传染性的瘟疫一般,沉在阴影中发烂发臭。
&esp;&esp;“看那个叫宋宴的,估计年纪比我大一圈了,还和我们一同上课,真是不害臊。
&esp;&esp;“就是,就是,我娘说他还是从别处搬到这里来,肯定没本事。”
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