你打电话也就过去不到一小时, 你怎么能这么快?坐飞机再转车到暮落村怎么也得两个多小时吧。”
&esp;&esp;“你朋友给我打电话,说你可能出事,我就直接坐飞机过来了。”
&esp;&esp;叶芷安还没完全清醒,反应比平时慢很多,先是哦了声,被他横抱起时一怔,下意识挣扎,片刻同他低垂的眼对视上,看清里头的安抚意味后,她才平静下来,“我得给苏念回个电话。”
&esp;&esp;“我已经替你回过。”
&esp;&esp;她温吞地哦了声,逃避似地将脸埋进他胸口,清亮的嗓音变得沉闷,“我们现在去哪?”
&esp;&esp;“去医院给你做个系统检查。”
&esp;&esp;桐楼的医疗设备他信不过,她现在的状态也不适合连夜飞回北城,只能退而求其次坐半小时车去临市的中心医院,顺便给她的脚重新包扎。
&esp;&esp;“我不想去医院。”
&esp;&esp;纪浔也低下头,没跟她犟,“你想去哪儿?”
&esp;&esp;“我想去酒店休息。”
&esp;&esp;“好。”
&esp;&esp;两个人此刻的情绪不亚于海啸来时的凶猛激烈,交谈时的语调却比重逢后任何一次见面都要平和,将气氛烘托得格外诡异。
&esp;&esp;暮落村的夜晚少了城市的灯红酒绿,一片寂静。
&esp;&esp;这样的沉闷一下子带叶芷安回到还被困在房间那会,心脏又开始剧烈跳动,上车后,她还不肯松开纪浔也的毛衣,“你说说话吧,什么都行。”
&esp;&esp;她额角也已经简单处理过,包着纱布,有红色硬币大小的血迹洇出来,上唇干燥发白,下唇被她咬破一个口子,血已经凝固,可这些带来的震撼都不及她现在看人时的眼神,充满猜疑与惊惧不安,聚焦后又是前所未有的空洞、茫然。
&esp;&esp;哪怕提前做好心理建设,在亲眼见到她后,纪浔也心脏还是产生了一种天崩地裂的晃动感,霎那间,全身的血液都冲到手上,手指突然变得肿胀僵直,无论如何也动不了。
&esp;&esp;想抱住她,又怕伤到她,愣了好一会儿,外头的喇叭声将他意识拉扯回来。
&esp;&esp;纪浔也摁下大脑的晕眩感,用笑容掩盖眼底的狠戾,“天气预报说北城未来半个月可能会下雪,昭昭小姐,到时候赏个脸一起去看雪景吧?”
&esp;&esp;“你从哪儿看的气象预报?”
&esp;&esp;“百度。”
&esp;&esp;“……”
&esp;&esp;“气象每天都在变,你越提前看越不准确。”
&esp;&esp;“要真下了,你愿不愿意陪我?”
&esp;&esp;叶芷安将下巴埋进他替她准备的羊毛围巾里,吸吸鼻子,正要给出回答,车在酒店门口停下。
&esp;&esp;一家普通的便捷式连锁酒店,开的是家庭套房。
&esp;&esp;二十分钟后,门铃响了两声,叶芷安以为是纪浔也的助理,等人走近,却看见一张陌生的脸,三十上下,手里提着一个药箱。
&esp;&esp;林盛安是纪浔也的初中同学,正儿八经的医科高材生,毕业后在沪城一私立医院当外科医生,没多久被纪浔也雇来当私人医生,也是巧,这两天正好轮休,在桐楼旅游。
&esp;&esp;纪浔也不顾现在已经是深夜,一通电话打去,林盛安骂了他几句,还是任劳任怨地赶来。
&esp;&esp;见到纪浔也口中的“重症患者”后,心里的骂声更大了,脸上倒没表现出现,微笑着拿出消毒液和纱布。
&esp;&esp;纪浔也一直观察着叶芷安的反应,她一皱眉,他的心就像被什么东西攥了把,呼吸短暂变得困难,沉嗓打断林盛安:“你弄疼她了。”
&esp;&esp;林盛安一阵好笑,“大哥,她脚底板都伤成这副样子,擦药能不疼?你拿片羽毛去刮都疼。”
&esp;&esp;纪浔也视线还是冷冰冰地倾轧而下。
&esp;&esp;林盛安把工具递过去,“要不你来?”
&esp;&esp;纪浔也没动,“我要是自己能行,还要你过来干什么?”
&esp;&esp;他正满肚子火气无处发泄,这会甭管谁撞他枪口上,他都能摆出六亲不认的姿态,直接将人射个体无完肤。
&esp;&esp;刻薄的嘴脸终止于衣服下摆传来拉拽感那一刻,他垂眼,看见叶芷安朝他小幅度地摆了摆头,有劝诫的意思。
&esp;&esp;同样将她这小动作看在眼里的还有林盛安,眼底兴味霎时重了几分,没想明
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