&esp;&esp;“小侯爷!”小厮进来的时候,便就看见了一身华服的小侯爷苍白着个脸,脸上还被什么东西划了道口子,鲜血刺目的鲜红。
&esp;&esp;“快来人啊!传大夫来!小侯爷受伤了!”
&esp;&esp;虽说这边母亲告知了扁鹊往后不准再去寻找庄周,但是扁鹊还是并未听母亲的话,仍是来寻了庄周。
&esp;&esp;庄周在台上唱着柳腰袅袅轻扶起的时候,顺势往台下看了一看。
&esp;&esp;那正中的位子之上,那个一身华服的小侯爷没有来。
&esp;&esp;庄周垂眸,掩盖了眼中的失望之情。
&esp;&esp;今天没有来啊……
&esp;&esp;“子休先生,那俺就先走了。”一曲终了,收拾台子的大伯对着庄周道。
&esp;&esp;庄周还穿着那大红大绿的戏服,脸上的色彩浓烈,一双眼儿描的是深情又传神。
&esp;&esp;“劳烦大伯了,一会儿我跟着后面的马车就是。”庄周对着大伯道。
&esp;&esp;见大伯走了,庄周这才叹了口气。
&esp;&esp;庄子休啊庄子休,你在期盼着什么呢?
&esp;&esp;那个人不过只是今日没来罢了,你又不是不知晓他是有多忙。
&esp;&esp;想虽是如此的想,但是失望终究是掩盖不了的。
&esp;&esp;庄周走到了后台,发觉人都走的差不多了,只有一位马夫还在等着自己。
&esp;&esp;外头的天渐渐的暗了,雷声想起,想来是要下大雨了。
&esp;&esp;“大哥,您先到外面等我吧,给赶马座儿上盖了蓑衣。”若是马夫一直在内里等着,一会儿出去定然是要淋雨的。
&esp;&esp;马夫是个沉默寡言的男人,应了一声之后就出了去。
&esp;&esp;庄周开始给自己抹去脸上的油彩。
&esp;&esp;终究是露出了那一张清秀的脸。
&esp;&esp;庄周瞧着黄铜镜中的模糊人影,叹了口气。
&esp;&esp;“叹个什么气?是不是遇到了烦心的事情?”忽而,身后传来了一声男音。
&esp;&esp;庄周心中赫然就迸发出了满心的欢喜,他回过了头。
&esp;&esp;外头开始下起了雨,这天儿更是阴沉。
&esp;&esp;那个少年仍是一身的华服,立在门口,对着庄周笑着道:“实在是不好意思,我来晚了。”
&esp;&esp;庄周实在是不知晓自己怎么了,不知晓自己为何会冲上前去抱住这个少年,不知晓自己为何会一遍又一遍的说:“你来了……”
&esp;&esp;可能庄周怕的,只是自己被抛下吧。
&esp;&esp;怕不管在何时何地,一回头,终是只有自己一个人。
&esp;&esp;马车之中极是简陋,有的地方甚至是漏了雨,雨水嘀嗒嘀嗒的落了下来。
&esp;&esp;外头的车轮吱呀吱呀的转着,声音十分的刺耳。
&esp;&esp;马车之中的底下为了干燥,还铺上了稻草。
&esp;&esp;总之这一切的一切,都同庄周身边这个华服少年格格不入。
&esp;&esp;“一会儿你要去哪里?”庄周看似漫不经心的问了少年一句。
&esp;&esp;方才扁鹊的神情实在是把自己吓到了,毕竟庄周从来没有见过这等的神情。
&esp;&esp;就像是……自己是一个猎物,而后被捕之后猎人靠近的感觉。
&esp;&esp;而且扁鹊脸上的伤痕也是吓了自己一跳。
&esp;&esp;在庄周的认知里,像扁鹊这等从未受过什么伤害的小侯爷,脸上怎会多出这一道可怖的伤疤?
&esp;&esp;当时不管庄周问了什么,扁鹊都是沉默着一言不发。
&esp;&esp;眼看着天就要黑了,这戏台子是不能久留的,庄周无法,只能把扁鹊拉倒了自己的马车之上。
&esp;&esp;“可……可以去你那里吗?”扁鹊怯怯的道,就像是头一回见面的时候,自己生怕庄周厌恶自己的感觉般。
&esp;&esp;庄周听了,面皮儿蓦然的就烫了起来。
&esp;&esp;他想要拒绝,可是扁鹊这等唯恐会受伤的神情,叫自己无法拒绝。
&esp;&esp;“我那里可是简陋破败得很,你若是……”
&esp;&esp;“无妨无妨!”见庄周同意了,扁鹊一时间高兴的不知所以。
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