觉得无涯县再也不会得比赵宝珠更好的官儿了。
&esp;&esp;到了黄昏,阿隆说什么都不再放人进来,’砰’地一声将大门关上,赵宝珠这才得歇。
&esp;&esp;结果吃了饭睡下,第二天起来就发了热。早晨阿隆叫他起床见没人应,一推门进去就见赵宝珠烧得两颊通红。伸手一摸,额头都能烫鸡蛋了!
&esp;&esp;阿隆顿时成了慌脚鸡,在衙门里大喊老爷不好了。最后还是来做早饭的翠娘稳住他,去城里请了大夫。
&esp;&esp;赵宝珠醒来时,便见自己旁边儿站了一个长须大夫,正往他的嘴里灌苦药。
&esp;&esp;赵宝珠皱着眉头撇开头,眼神茫然:“我……我怎么了?”
&esp;&esp;阿隆见他醒了,主动结果药碗,皱着眉头对赵宝珠道:“老爷,你病了,发热呢。”说罢舀了一勺药往赵宝珠嘴边凑:“老爷,喝药吧。喝了药才能好呢。”
&esp;&esp;赵宝珠于是张嘴喝了,熬得浓浓的药汁流入嘴中,苦得惊人,还带着些许药渣。赵宝珠喝第一口就噎住了:“好苦!”
&esp;&esp;阿隆劝道:“良药苦口啊老爷。”
&esp;&esp;赵宝珠抿了抿唇,被苦得整张脸都皱了起来。这是乡土药的熬法,将药材全部放进陶罐里,熬得浓浓的,里头一点儿利口的甘草都不放。虽苦得叫人喝不下去,但药到病除。
&esp;&esp;长痛不如短痛,赵宝珠皱着眉端起药碗,捏着鼻子一口气全喝了,将药碗一搁,向后噗通一声躺回榻上。
&esp;&esp;这药熬的极浓,赵宝珠躺在床上都觉得喉咙里在一阵阵冒苦水。他头也疼,嗓子也疼,脸颊通红,靠在床上皱着眉哼哼唧唧。
&esp;&esp;阿隆看得心软,伏到赵宝珠榻前小声道:“老爷受苦了。”
&esp;&esp;赵宝珠头晕目眩,紧皱着眉,哼哼了两声以作回应。阿隆看他难受,心疼极了,心里暗骂老天爷不讲道理,怎么偏生让尽心竭力的好人病着了?
&esp;&esp;谁知下一瞬,大夫收了药箱正要走,赵宝珠忽然睁开眼睛道:“等等,大夫既然来了,也去后厢房里帮那人看看。”
&esp;&esp;他口中所说指的是那日自翠娘家抬回来的陌生美男子。那人也不知是生了什么病,一直昏睡不醒。
&esp;&esp;阿隆一听,心疼的心思一下子消了大半,瞪着赵宝珠道:“老爷!您都这样了还想着旁人呢?”
&esp;&esp;赵宝珠皱着眉道:“少废话,快带大夫去。”
&esp;&esp;阿隆拗不过他,愤愤带着大夫往后院里去了。他再心疼赵宝珠他就是小狗,真是劳碌命,一刻都不得歇的!
&esp;&esp;大夫走了,药材的苦涩味道却留在了空气中。青州多阴雨,终年潮湿,赵宝珠捂在被子里依旧觉得湿冷的水汽在顺着缝隙往他被窝里钻。他躺在榻上,问道后厨里柴火混着苦药的气味,觉得刚才喝下去的那碗药苦得他胃里发疼。
&esp;&esp;赵宝珠正烧得厉害,只觉得眼皮都烫得厉害,太阳穴一下下涨的发疼,怎样躺都不舒服。
&esp;&esp;睡也睡不着,赵宝珠就干脆爬了起来,摸过床头的信看起来。自他上任以来,事情一件接着一件,为收拾这无涯县的烂摊子,他都没机会好好读一读叶京华的信。
&esp;&esp;如今掐指一算,自他离开京城已有近三个月了,叶京华必已入了翰林院。
&esp;&esp;赵宝珠斜卧在榻上,一句一句读叶京华的信,这信应当是在殿试之后即可就写了,笔迹略微潦草,可见下笔之时叶京华心中并不平静。头一句问他是否到任,后又问住的怎么样,吃的怎么样,是否有人服侍。
&esp;&esp;住的好,吃的也好,也有人服侍,少爷别担心。
&esp;&esp;赵宝珠一边读一边在心底回道。想着等他好些了,抽出些空定要回复少爷信件才是。
&esp;&esp;光是问他吃住细节的内容便问了两张纸,翻到第三张,叶京华才问他为何不告而别,又问他为何不多拿些银子,如今银钱还够不够用。赵宝珠看着那几行字,几乎都能想到叶京华站在桌前皱着眉的模样,少爷是好人,虽是事出有因,但他这样一言不发地来了如此远的地方,定是让他担心了。
&esp;&esp;赵宝珠读着信,闻着叶家墨水的味道,竟十分安心,仿若他此时不是在湿冷的青州,而是在无时无刻不在烧着地龙的叶府。
&esp;&esp;刚强若赵宝珠,在生病时也格外脆弱些。赵宝珠想到叶府,竟忽得眼眶一红,鼻头一酸,长而卷的睫毛上下一眨,豆大的泪珠就滚出来。
&esp;&esp;若他是在叶府病着了,少爷定会温
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