照片了。”

&esp;&esp;“是啊，我换的。”高泽洋到了现场才开始调琴，头也没抬，“黑白的看着像个怨鬼诶。”

&esp;&esp;赵观棋感觉嗓子被噎了一下，清了清嗓子道：“你倒不避讳。”

&esp;&esp;“他遗体都是我从海里抱上来的，有什么好避讳的。”高泽洋试着音，不忘指挥赵观棋，“别光站着啊，点蜡烛啊，天都阴了。”

&esp;&esp;赵观棋于是从墓碑前后退到那一堆蜡烛和黄纸前，蹲下去往外拿香烛，点燃后插进墓碑前做好的软炉。刚燃起的蜡烛冒出一缕白烟，飘飘摇摇地往天上去了。

&esp;&esp;抬头看得出神，那阵白烟忽地被一阵音乐震得无影无踪。高泽洋抱着吉他坐在地上，开始给寿星弹唱生日快乐。

&esp;&esp;赵观棋没有动，手指跟着旋律轻轻打着节拍。韵律太过欢快，几只不知名的黄灰色雀鸟从枝头碑尖掠过，他开始忘记自己身处何方。形状各异的墓碑占满眼睛，雀鸟不再雀跃飞动，只远处传来悠扬模糊的钟鸣，坪山公墓靠这来之不易的声响呼吸。

&esp;&esp;高泽洋唱到“happy birthday to 永年”，音符绵延着，歌词飘扬着，赵观棋目睹两行清泪和着他指尖的拍子顺高泽洋面颊流淌着。

&esp;&esp;世界歌唱着沉默了，唯独彩色相片上的人正微笑着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