;&esp;“我还没洗澡，很脏。”

&esp;&esp;“我不在意。”

&esp;&esp;赵观棋顿了顿：“我在意。”

&esp;&esp;你在意什么呢？周景池不解地想，是在意性和爱的杂糅，还是在意我是男生呢？

&esp;&esp;“你是双吗？”周景池发觉问出这句话出乎意料地自然，“你在喜欢我之前……没发现自己是同性恋么？”

&esp;&esp;赵观棋垂头，皱眉皱得很凶，怀疑自己听错了：“什么？”

&esp;&esp;“你好像一直挺抵触这个的。”周景池抿唇，改了口，“挺抵触我的。”

&esp;&esp;赵观棋把人强硬地捞起来，带出水汽氤氲的浴室。天真的黑下去，周景池刚刚发呆望着的那个山头已经辨不清形状了。

&esp;&esp;他看着赵观棋挡住那座埋着妈妈的山，捏着他肩膀：“生气？”

&esp;&esp;“就因为我受伤？”

&esp;&esp;周景池点头又摇头，自己也搞不清楚什么情绪：“你先回答我，好不好？”

&esp;&esp;周景池不敢看他，实际上也不敢听回答。

&esp;&esp;他盯着自己的脚尖，沉默不语，像等待行刑的死犯。

&esp;&esp;“我也不知道。”赵观棋捏得他很痛，说完一句话，又腾出一只手抬周景池的下巴，对视着，才说：“但你很严格，我知道。”

&esp;&esp;“所以我说实话，我是……我是不确定自己的性向，因为在你之前，我没喜欢过任何一个人，男人，女人，全都没有。”

&esp;&esp;赵观棋看着那双眼睛垂下去，突然觉得自己一开始就该做个实实在在的撒谎精。

&esp;&esp;“但我喜欢你，我很确定。”

&esp;&esp;“我没办法向你佐证性向的问题，你是我的启蒙老师，所以我没办法骗你，我更不想……不想你为这个胡思乱想些有的没的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