连递到面前最喜欢的那杯碧螺春也没接,走近两步,偏头去看那只眼。
&esp;&esp;红丝缕缕铺在眼白部分,眼眶也泛红,正看着,周景池就要伸手去揉。
&esp;&esp;赵观棋抓住那只手,任由周景池忍耐着不适的痒涩感。
&esp;&esp;在这种折磨人的关头,他责问起来:“贵点怎么了?再贵也只是消耗品,买了就用,放那怎么办,等它过期?节约归节约,这些东西有必要省?”
&esp;&esp;“你怎么跟老年人似的,这也省,那也省。衣服没有几件,隐形也便宜到得结膜炎。”
&esp;&esp;“我给你加薪,你戴吗?”
&esp;&esp;周景池端着发烫的茶,看着甚少疾言厉色的赵观棋,吞吞吐吐开口:“我这不是薪水的问题。”
&esp;&esp;“那是什么的问题?”
&esp;&esp;“是”周景池也不知从何说起。
&esp;&esp;是说自己用不惯太贵的东西,还是说觉得亏欠太多,他以前从来没得到过这样慷慨的给予。
&esp;&esp;半晌,手腕都被捏得发痛,他说:“我只是觉得旧的还能用。”
&esp;&esp;“还能用?”赵观棋被气笑了,“你自己也不看看,眼睛被糟蹋成什么样儿了,跟着你真是遭罪。”
&esp;&esp;他替无辜的眼睛伸起冤来:“我看干脆别戴了。”
&esp;&esp;只顾挨骂的周景池立马反驳:“不行。”
&esp;&esp;“我习惯了。”他说得没什么底气。
&esp;&esp;赵观棋没想步步紧逼,陈述道:“是,我理解你不想露眼睛,戴习惯了一时间改掉也难。”
&esp;&esp;“你之前戴隐形我哪次说过你?你这几天吃饭揉眼睛,上班也揉眼睛,开车都在揉眼睛。哪天把车开河里去你就心满意足了?!”

